鱼缸边的约定

高二开学第三周，林小鱼在生物实验室门口撞见了转学生周水。男生白衬衫的衣角沾着水渍，怀里抱着个圆形鱼缸，两条红尾金鱼正在水里吐泡泡。

"同学，能帮个忙吗？"周水突然把鱼缸往她面前递，"这条叫阿父，那条叫阿女。"

奇怪的饲养员

林小鱼后来才知道，这个总穿白衬衫的男生是水产养殖专家的儿子。每周三下午，他们会在生物实验室后门碰头：

• 他带来自制鱼食，包装上总画着蠢萌的鱼头
• 她负责记录金鱼的生长数据，笔记本边角渐渐爬满涂鸦
• 有时候是阿父追着阿女绕圈，有时候反过来

有次暴雨天，周水把校服外套撑在鱼缸上方当雨伞。"金鱼记忆有七秒是谣言"，他说话时睫毛上的水珠刚好落在林小鱼手背上，"它们认得饲养员的气味。"

玻璃缸里的秘密

日期	阿父体长	阿女体长
9月15日	3.2cm	2.8cm
11月3日	4.1cm	3.9cm

元旦文艺汇演那天，林小鱼在空教室里发现周水对着鱼缸说话。男生慌忙转身时碰倒了碳酸饮料，气泡在缸底炸开成细碎的光点。

"我在教阿父怎么追阿女。"他耳尖发红的样子，比鱼缸折射的夕阳还鲜艳。

毕业季的潮汐

高考前最后那个春天，阿女突然开始绝食。周水连夜骑车去郊区取泉水，林小鱼在凌晨三点的路灯下接到他，发现他运动鞋里灌满了泥浆。

• 他们试过蛋黄水、螺旋藻和冰鲜红虫
• 周水父亲远程指导调整了水温
• 林小鱼甚至偷偷往缸里滴过自己抗焦虑的中药

最后是周水把两条鱼暂时分开。"有时候距离太近反而看不清"，他说话时校服第二颗纽扣松了线头，那是林小鱼上周才帮他缝好的。

拍毕业照那天，阿女突然开始主动进食。周水把录取通知书复印件折成纸船放进鱼缸，北京和上海的两所大学在水波里轻轻相撞。

现在那个圆形鱼缸摆在林小鱼大学宿舍的床头，两条金鱼在晨光中游成心形。周水昨天发来的消息还亮着屏幕："寒假回去，该给它们换个更大的家了。"